越战前夜，两个退伍兵在车库里攒出的小飞机，差点把五角大楼的官老爷气到原地爆炸。
那会儿美军正沉迷喷气时代，觉得螺旋桨都是老古董。可喷气飞机一到丛林就抓瞎：飞太快看不清人，跑一趟油钱够陆军吃三天。偏偏海军陆战队急得要命，他们需要能在泥巴地里蹦跶、顺手还能拉伤员的小家伙。
赖斯和贝克特这俩老兵，一个原来开轰炸机，一个混过侦察，退役之后天天蹲车库吐槽：喷气太烧钱，螺旋桨才靠谱。俩人掏出铅笔，在废报纸上画了个像二战老飞机的草图：上单翼、俩螺旋桨、机身短粗，活像被拍扁的蜻蜓。武器？先挂一门无后坐力炮再说。
他们把图往海军桌子上一拍，军官们眼皮都没抬：你们又不是工程师，回家玩模型去吧。俩人也不生气，转身真去飞机坟场拆零件。机翼是从报废运输机割的，起落架来自老农用机，发动机干脆找加拿大朋友赊账。小飞机一点点胖起来，邻居天天探头：这俩疯子又在焊铁。
1962年底，国防部突然回过味儿来：盟友那边天天求爷爷告奶奶要便宜飞机，国内陆军也嫌OV-1太慢。高层一拍桌子：谁有方案赶紧交。
九家公司闻风而动。洛克希德、道格拉斯这些巨头画出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科幻，活像从漫画里蹦出来的。最离谱的是固特异，交了个水上小飞机，翅膀短得跟鸡翅似的，评审官看了直挠头：这玩意儿除了钓鱼还能干啥？
康维尔工程师阿特·兰贝特最实在。他把会议室当家，早餐午餐都在桌上解决，图纸改得比草稿纸还快。军方说要能从林间公路起飞，他直接把机翼缩短到6米，结果发现太短升力不够，连夜加到9.4米，顺带给隔壁北美抄了作业。
1964年9月，小飞机从厂房里推出来，被取名“战马”。它长得一点不像战马，倒像方盒子插上两根筷子。试飞员吉姆·李德爬进去，一踩油门，发动机吼得比摇滚演唱会还响，137分贝直接把塔台对讲机震成哑巴。
噪音大归大，性能却邪门：69米就能蹦上天，单发停车还能继续爬；货舱塞5个油桶跟玩似的，后座拆了直接放担架。最让地勤开心的是挂弹，手摇绞车15分钟完事，比给悍马换轮胎还快。
军方看得眼睛发亮：既能当救护车，又能扔炸弹，简直是空中瑞士军刀。陆军立马幻想用它来低空突击，海军惦记水上起降，空军想让它去怼直升机。康维尔顺势掏出大兄弟版本：机身拉长一倍，塞12个伞兵或者6副担架，货舱地板还能让吉普车直接开上去。
可热闹劲儿没持续多久。北美公司带着OV-10杀出来，虽然试车时烧了6台发动机，但人家用美国自家涡桨，供应链根正苗红。国防部算盘噼啪响：买OV-10能养活国内工厂，买“战马”还得看加拿大脸色。
1965年10月19日，最后一根稻草落下：原型机在一次低空通场时坠毁，试飞员跳伞挂树上，吓得围观村民以为外星人入侵。消息一出，合同彻底凉凉。
康维尔不死心，又给“战马”套了个民用马甲，起名“无赖”。客舱改成三列座椅，中间留条缝过人，尾门一掀，货盘直接滚进去。宣传册上印着：能跑偏远矿区，也能送快递进村。可惜市场早被比奇和塞斯纳占满，订单簿比脸还干净。
“战马”最后被封进仓库，连纪念币都成了收藏圈冷门。几十年后，有人翻出档案才发现：这货在短距起降记录里挂了好多年，直到无人机登场才被刷掉。
两个车库老兵呢？赖斯去开飞行学校，贝克特转行做航拍。偶尔在酒吧碰面，还会举杯子吐槽：当年要是军方多给点钱，说不定现在丛林里跑的都是咱的小飞机。
你说，如果当年真选了“战马”，越战的空中支援会不会少点尴尬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