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,被遗忘的国军哨兵见到换防的解放军大哭:你们是来杀我们吗

2025-07-29 07:07 61

锋利如镜的刺刀,直直抵在陈山河的胸前。

“你们隶属于哪支队伍?”发问者的嗓音沙哑低沉,恰似砂纸在粗糙石面上缓缓摩擦。

陈山河凝视着眼前这个形同“野人”之人,只见其满脸胡茬,身上的衣服破败得如同随风飘荡的布条,然而他手中那把陈旧不堪的“中正”式步枪,却被紧紧攥着,不曾有丝毫放松。

在“野人”身后,七个同样衣衫褴褛的身影纷纷举枪,目光中交织着警觉与迷茫。

陈山河顿感喉咙干涩,他缓缓将双手举起,语气沉稳而清晰地说道:

“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,此次是奉上级之命前来换防。”

听闻此言对面那人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。

01

一个月前,新疆叶城。

团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,在手里反复揉搓,最后还是舍不得点,把烟夹在了耳朵上。

“山河,有个任务得交给你。”

陈山河站得笔直,大声回应:“团长,您放心,我保证完成任务!”

团长摆摆手,示意他坐下。

“别光喊口号,这次的任务可不一般。”

团长指着地图上一个几乎快被磨掉的小点。

“这儿,赛图拉,你听过没?”

陈山河仔细瞅了瞅地图,摇了摇头。

地图上那个小点孤零零地处在昆仑山深处,周围一片空白。

“国民党时期,那儿有个哨所。”

团长停顿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。

“咱们收到情报,那儿……可能还有人。”

陈山河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忙问:“是国民党的兵?”

“嗯。”

团长接着说:“上级的意思是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要是咱们的弟兄,就接管哨所,带他们回家。要是敌人……”

团长没把话说完,但陈山河明白意思。

“给你一个加强连,骡马你自己去挑,物资给你准备充足。”

团长站起身,拍了拍陈山河的肩膀。

“记住那地方海拔五千米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你这趟去一半得跟恶劣的天气斗,一半得跟可能存在的敌人斗。”

陈山河心里沉甸甸的,他清楚这趟差事凶多吉少,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
出发那天天还没亮透。

炊事班给战士们烙了最后一顿热乎的葱油饼。

战士们一个个把武装带勒得紧紧的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坚毅的光。

一个新兵,叫刘亮,才十七岁,一边啃着饼一边问陈山河:“连长,咱们这是要去打仗吗?”

陈山河笑了笑,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说:“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
他望着西边黑黢黢的山脉,心里默默想,那山就像个巨大的怪物,张着大嘴,等着吞噬他们。

02

李根宝又做梦了。

他梦到了四年前,刚到赛图拉的那一天。

那时候天空湛蓝湛蓝的,雪洁白洁白的,连里的弟兄们一个个都身强体壮,笑声爽朗,感觉能把雪都震下来。

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根宝,咱就在这儿守一年,明年夏天就有人来换咱们了。”

所有人都信了这话。

他们把哨所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,每天认真擦枪按时巡逻。

到了晚上大家就围着火堆,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里的婆娘和娃。

第一年的换防日,李根宝记得特别清楚。

他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。

把最后一点能吃的肉干都拿了出来,将军装洗了又洗,领章擦得锃亮。

那天他们从早上一直等到太阳落山。

地平线上除了被风吹起的雪沫子,什么都没有。

连长抽了一晚上的烟,第二天早上,眼睛红得像兔子。

他对大家说:“没事儿,可能是命令耽搁了,咱们再等等。”

这一等又是一年。

第二年没人再提前准备了。

只是到了换防那天,大家会不自觉地朝着东边的路多看几眼。

太阳还是照常升起照常落下。

失望,就像哨所外面的雪,一年比一年积得更厚。

吃的越来越少。

一开始一天还能吃三顿干饭。

后来改成两顿稀的。

再后来一天只能喝上一顿几乎见不到几颗米粒的玉米糊糊。

能烧的东西也全没了。

树皮、干草,最后只能捡干牛粪来烧。

那玩意儿烧起来,又呛又臭,熏得人直流眼泪,可好歹能有点热乎气儿。

最熬人的还是昆仑山的冬天。

大雪能封山好几个月,风刮起来,像针一样扎脸。

晚上睡觉所有人得紧紧挤在一起,才能勉强不被冻死。

有个弟兄得了雪盲症,眼睛看不见了,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。

还有个弟兄巡逻的时候,脚冻坏了,走着走着就倒下了,再也没起来。

第一个弟兄走的时候,大家凑了块木板,用刀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。

后来人走得多了,木板也没了,只能用石头,在哨所后面,垒起一个个小小的坟包。

谁也不知道那下面埋的是谁。

连长是在第三年冬天走的。

他把最后一口炒面分给了最年轻的兵,自己靠着墙,虚弱地说:“我想家了。”

说完就再也没醒过来。

临死前他把李根宝叫到跟前,紧紧抓着他的手说:“根宝……一定要守住……这里是中国的地界儿……不能丢……”

李根宝哭了,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哭。

他带着剩下的人,把连长安葬在最高的那个山坡上,让连长能天天看着东边。

从那天起李根宝就成了这儿的主心骨。

他不再盼着换防了。

他心里只剩下一件事:守住这里。

哪怕把命搭进去,也在所不惜。

03

陈山河带着队伍,在高原上已经走了二十多天。

路越往深处走越难行。

所谓的路不过是前人用脚踩出来的几道模糊印子,在雪地里时隐时现。

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,右边是陡峭的岩壁,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。

队伍里的好几匹最强壮的骡子,都因为失足掉了下去,连个声响都没传上来,只留下一片死寂。

战士们的高原反应也越来越严重。

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吃不下饭,整夜整夜地喘不上气,只能坐着或者半躺着,瞪大眼睛望着帐篷顶。

卫生员小张忙得脚不沾地,一会儿给这个量血压,一会儿给那个喂药,但药就那么多,用一点就少一点。

小战士刘亮,嘴唇紫得发黑,整个人虚弱得像一片纸,却还在那儿强打精神,跟旁边的战友说笑话。

“连长……你说……这天上的神仙,是不是就住在这云里雾里啊?咱们喘气儿都这么费劲,他们可咋活?”

陈山河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脸,硬邦邦的,一点肉都没有,心里一阵酸楚。

“撑住,刘亮,等到了地方,我让你歇个够,想吃啥吃啥。”

这天他们正在一个山口休息,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尖刀班跑回来一个战士,气喘吁吁地报告。

“报告连长!前面发现情况!”

陈山河心里一紧,赶紧带着几个骨干过去查看。

只见雪地上,有一串脚印,杂乱无章,而且很深,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留下的。

陈山河蹲下去,仔细看了看脚印的形状和大小,又用手摸了摸旁边的雪。

脚印旁边,还有几滴已经冻成黑褐色的血,他凑近闻了闻。

“是人血,没错。”

他站起来,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

“看来这地方,真的有人活动,大家小心点。”

他下令:“全体戒备!尖刀班前出侦察,其他人,跟上我,保持队形!”

队伍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,所有人都把枪口朝下,手指搭在扳机上,一步一步,小心地往前挪。

翻过那个山口,眼前豁然开朗,出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。

远远地谷地里出现了一面旗子,破破烂烂,颜色也褪得差不多了,但在白茫茫的雪地里,却格外显眼。

陈山河举起望远镜,仔细看了看。

那是一面青天白日旗,虽然破旧,但依然能看出曾经的威严。

旗子下面隐约能看到几间用石头垒起来的房子,歪歪斜斜的,像是随时都会倒塌。

“那就是赛图拉哨所。”陈山河心里默默地说。

他的心跳得厉害,深吸一口气,对身边的战士们说:“到了,大家小心点。”

04

李根宝正靠着墙根晒太阳,虽然阳光一点温度都没有,但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,还有一丝暖意。

哨所里只剩下八个人了,其他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,永远地留在了后面的石头堆里。

今天又到了换防的日子,李根宝心里已经不起一丝波澜了,这样的日子,他已经过了四年,习惯了。

他只是习惯性地,朝着东边的山口望着,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,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。

一个叫王顺子的兵,凑了过来,手里拿着半块冻得像石头的饼子,硬邦邦的,咬都咬不动。

“李哥,吃点吧,这是咱们最后的口粮了。”

这饼子是他们用仅有的一点面粉和雪水做成的,味道难吃极了,但为了活命,他们不得不吃。

李根宝摇摇头没有接。

“你们吃吧,我不饿。”

王顺子叹了口气,把饼子揣回怀里,他知道李根宝是在省着给他们吃。

“李哥,你说……今年会来人吗?咱们还能回家吗?”

李根宝没说话,只是眯着眼睛,看着远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。

突然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
几个小黑点,正在山口那里慢慢移动,虽然很小但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里,却格外显眼。

李根宝猛地站了起来,动作快得不像一个饿了几年的人,他揉了揉眼睛,确认自己没有看错。

“来人了!真的来人了!”

他这一嗓子,把哨所里所有人都惊动了,剩下的人全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,朝着东边望。

黑点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,是人!是一支队伍!还赶着骡马!

“来人了!真的来人了!”王顺子激动得又哭又笑,抱着身边的人又蹦又跳。

所有人都疯了一样,欢呼着,跳跃着,四年的等待,四年的绝望,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巨大的狂喜。

他们终于等到人了!他们能回家了!

李根宝也是浑身颤抖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他扶着墙想站直一点,想让自己看起来,还像个军人,还像个有尊严的人。

队伍越来越近,他们能看清那些人的穿着了,黄色的棉军装,红色的五角星帽徽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
李根宝脸上的笑容,慢慢凝固了,他感觉自己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
王顺子也停了下来,脸上的表情,从狂喜变成了迷惑,然后是恐惧。

“李哥……他们……他们穿的衣服……不对劲啊……不是咱们的人……”

那不是他们等了四年的“国军”,不是他们熟悉的军装,不是他们期待的旗帜。

李根宝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,沉到了比昆仑山的冰川还冷的地方。

他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,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。

不是来换防的,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?

他想起了这几年,从收音机里断断续续听到的消息,外面在打仗,局势很乱,天,好像变了。

05

陈山河命令队伍在距离哨所一里外的地方停下,他不想给对方造成太大的压力。

他只带了两个警卫员,朝哨所走去,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很谨慎。

越走近他心里越是震撼,那几间石头房,说是房子其实更像是一堆快要塌掉的石堆,摇摇欲坠。

门口站着八个人,与其说是人,不如说是八个“野人”,他们衣衫褴褛,头发胡子长得看不清脸,一个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手里却都紧紧握着枪,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。

陈山河停下脚步,高高地举起双手,示意自己没有恶意,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

对面的八个人,也举起了枪,黑洞洞的枪口,对准了他,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。

为首的那个人,年纪看起来最大,眼神像鹰一样锐利,死死地盯着他,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。

空气仿佛都冻结了,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。

陈山河看着他们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,有同情有敬佩,也有一丝警惕,他不知道这些人经历了什么,才会变成这样。

他清了清嗓子,用尽全身力气,大声喊道:

“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师第十五团,奉命前来接管赛图拉哨所!我们没有恶意,只是想和你们谈谈!”

对面的人群,起了一阵骚动,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,互相看了看,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。

那个为首的老兵,往前走了一步,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,像是有很多话想说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陈山河能看到,他的眼眶红了,像是很久没有哭过的人,突然看到了希望。

四年了他们等的人,虽然换了番号,换了旗帜,但终究是来了,他们没有白等。

然而老兵脸上的激动,很快就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代替了,那是一种深深的、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和忐忑。

他张了张嘴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,问出了一句让陈山河永生难忘的话:

“你们……是来杀我们的吗?”

陈山河听到这句话,心里像被重锤狠狠击中,眼眶瞬间湿润了。他向前又走了半步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而坚定:“老班长,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!我们是来接你们回家的!”

老兵李根宝愣了一下,手中的枪微微颤抖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他身后的战友们也面面相觑,眼神中既有惊喜,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。

陈山河接着说道:“我们收到情报,知道这里还有坚守的同志。上级命令我们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如果是我们的弟兄,就接管哨所,带他们回家。”

李根宝的手缓缓垂了下来,枪口不再对着陈山河。他的嘴唇哆嗦着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,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:“四年了……我们等了四年……”

陈山河快步走上前,紧紧握住李根宝的手。那双手粗糙干裂,布满了冻疮和伤痕,却依然有力。他动情地说:“老班长,你们受苦了!从今天起,你们不用再守着这苦地方了,跟我们回去,回家!”

李根宝的眼泪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在满是污垢的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。他转身看着身后的战友们,声音哽咽:“兄弟们,咱们……能回家了!”

哨所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,那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,仿佛要把这四年的压抑和痛苦都释放出来。战士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枪,相互拥抱,又哭又笑。

陈山河看着这一幕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转身对身后的警卫员说:“去,把咱们带的物资都拿过来,让兄弟们先吃点热乎的。”

警卫员应了一声,飞快地跑回去。不一会儿,战士们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崭新的棉衣走了过来。李根宝和他的战友们看着这些,眼睛里闪烁着惊喜和感动。

“吃吧,兄弟们,吃饱了,穿暖和了,咱们就出发。”陈山河微笑着说道。

战士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,那模样像是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一样。陈山河走到李根宝身边,轻声问道:“老班长,能和我说说,这四年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?”

李根宝放下手中的碗,望向远方的雪山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坚毅:“刚开始的时候,大家都盼着换防,觉得一年很快就会过去。可一年又一年,没人来换我们。吃的越来越少,能烧的东西也没了,冬天冷得要命,好多兄弟都没能熬过去……”

说到这里,李根宝的声音有些颤抖,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连长走的时候,把最后一口炒面分给了最年轻的兵,他跟我说,一定要守住这里,这里是中国的地界儿,不能丢。从那以后,我就带着剩下的兄弟们,咬着牙坚持下来。哪怕只剩下一个人,也要守住这个哨所。”

陈山河听着,心中对李根宝和他的战友们充满了敬意。他拍了拍李根宝的肩膀,说:“老班长,你们是英雄!你们的坚守,为国家赢得了尊严,为后人树立了榜样。”

吃完饭后,战士们换上了崭新的棉衣,一个个精神抖擞。陈山河下令:“全体集合,准备出发!”

队伍整理好行装,缓缓走出了哨所。李根宝回头望着那几间破旧的石头房,眼中满是不舍。这里,是他坚守了四年的地方,有他的青春,有他的战友,有他无法磨灭的记忆。

“老班长,别看了,以后这里会变得更好的。”陈山河安慰道。

李根宝点点头,转身跟上了队伍。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,虽然路途依然艰难,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。

经过几天的跋涉,队伍终于走出了昆仑山。当他们看到山脚下那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时,战士们都欢呼起来。李根宝和他的战友们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,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。

回到部队驻地后,李根宝和他的战友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。首长亲自接见了他们,对他们四年的坚守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表彰。

在表彰大会上,李根宝站在台上,看着台下整齐列队的战士们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清了清嗓子,大声说道:“兄弟们,我们只是做了一名军人应该做的事。守住祖国的边疆,是我们的职责所在。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像我一样,坚守自己的岗位,保卫我们的祖国!”

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,那掌声经久不息,仿佛是对英雄们最崇高的敬意。

从那以后,李根宝和他的战友们开始了新的生活。他们有的回到了家乡,和亲人团聚;有的留在了部队,继续为祖国的国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。而赛图拉哨所,也成为了人们心中一座不朽的丰碑,见证着军人的忠诚和担当,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而努力奋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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