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永烈:张春桥的“文化大革命”特种部队

2025-07-21 09:13 159

游雪涛,江苏无锡人士,于1935年诞生。在文化大革命期间,他正值31岁之年,彼时担任上海《青年报》文艺组的副组长职务。

“文革”爆发之际,游雪涛亦在《青年报》社内悄然组建了一支造反组织。然而,与那些投身造反行列、矛头直指“走资派”或团市委上级的众人不同,游雪涛的目标并非这些显赫的对手,而是秘密挑选了一些同样热衷于特别活动的青年,共同创立了一个名为“扫雷纵队”的地下组织。该组织总部设于游雪涛的住所,自此他开启了一段专业的情报特务生涯。“扫雷纵队”声称其核心使命是清除潜伏在“无产阶级司令部”根基下的“地雷”。

起初,游雪涛所率领的“扫雷纵队”并未吸引张春桥的特别关注。然而,仅仅过去一周,他们便因揭露了有人暗中策划“炮打”张春桥的阴谋而迅速赢得了张春桥的青睐。1967年1月15日,上海街头浮现出“炮打张春桥”的醒目标语,游雪涛随即召集“扫雷纵队”成员进行部署:“此乃针对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反动逆流,我们必须追根溯源。”他派遣成员深入各个造反组织,搜集情报,并于1月27日向张春桥汇报。紧接着,1967年1月30日,游雪涛再次向张春桥提交了第二份情报,暗中揭露复旦大学、上海市电影局以及团市委内部一些人的“炮打”行为。

务必谨慎行事,你从事的是特务活动,同样可能招致他人对你的特务活动。

1967年三月,张春桥向徐景贤言道:“必须承认,他们在前一阶段确实付出了诸多努力。例如,上海音乐学院‘红革会’以及外地学生所发起的‘炮打’行动,我便是从《扫雷简报》中得知的。”3月29日,张春桥经由徐景贤传达给游雪涛的信息再次表明:“近期,你们确实完成了诸多任务,表现卓越,对领导层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。”到了1967年五月,张春桥对“扫雷纵队”的工作表现出了进一步的认可,他称赞道:“游雪涛表现可圈可点,完成了大量工作。自一月革命以来直至现在,始终把握住了正确的方向。”此外,他还高度评价游雪涛,称其为“我们的福尔摩斯”。

在张春桥的暗中赞许与默许之下,游雪涛感到受宠若惊,于是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。自此,“扫雷纵队”转变为张春桥直接指挥的一支反革命别动队,犯下了无法计数的罪行。

张春桥深知“扫雷纵队”从事的是特务活动,一旦此事被揭露,对他本人将造成极大的不利影响。因此,在1967年3月29日,他通过徐景贤传达口信给游雪涛:“你们的行为颇似情报机构的运作,实则执行着内务部的职责……若被人攻讦,后果不堪设想。一旦传出‘张春桥在上海秘密组建了特务组织’的消息,那将引发严重的后果。”

他指示游雪涛对“扫雷纵队”进行重新命名,并强调道:“从今往后,将不再存在任何组织。尽管某些情况仍可予以汇报,且依旧能发挥情报搜集的作用,但这已不再是作为组织进行的活动。若有人试图抓取把柄,也将难以找到任何证据。”

游雪涛遵照张春桥的指令,于1967年4月正式宣布解散“扫雷纵队”。紧接着,4月20日,张春桥再指示徐景贤,将游雪涛调入“市革会”群运组,担任副组长一职,以合法身份作为掩护,进行秘密特务活动。

1967年8月,遵照张春桥的指示,游雪涛以“扫雷纵队”为基础,于上海市永福路244号组建了“游雪涛小组”。游雪涛精心选拔成员,逐步壮大其组织规模。该小组人数最多时增至35人,成员来自各行各业,包括歌剧演员、报刊编辑,以及医生、大学生等。此外,小组还配备了打字员和司机,拥有四辆汽车、四支手枪、一颗美制手雷以及三台微型录音机。

“对组内事务严格保密,不得向任何人透露,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。”一旦泄露244号机密,将面临极刑的严厉制裁。游雪涛小组虽然名义上隶属于“市革会”办公室,实则直接受张春桥的指挥。张春桥常将游雪涛召至兴国路招待所进行密谈,亲自传授指令。

1967年下半年,张春桥下令“游雪涛小组”深入华东局机关,调查运动进展。游雪涛迅速行动,派遣三名小组成员,凭借广泛的人脉,成功潜入华东局机关内部。经过一番周折,游雪涛掌握了一则“重要情报”:华东局农办主任刘瑞龙对张春桥的历史背景有着详尽的了解。

"务必封锁刘瑞龙的言路!"张春桥下达了严令。

受张春桥之密令,游雪涛率领的小组展开广泛行动。11月2日,刘瑞龙的诸多“罪行”被详细记录于《关于刘瑞龙初步审查情况汇报》一文中。

张春桥在材料上亲自作出批示:“刘瑞龙实为大奸大恶之人,华东局机关造反派理应严加管束,绝不可任其逍遥。务必全力组织力量,将其彻底批倒批臭,并查明一切问题。”此后,刘瑞龙遭受了无数次的残酷殴打与无情批斗。

游雪涛及其同伙精心炮制了一幅《华东局黑线人物关系图》,图上由游雪涛亲笔题字,并附有详图,直接呈送至张春桥手中。图中上联直指党中央,下联则指向市委,其对华东局的主要领导及105名局、处级干部进行了恶意诽谤,分别冠以“叛徒”、“走资派”、“托派”、“反革命”和“阶级异己分子”等污名,成为“四人帮”企图倾覆众多领导干部的“弹药”。

在经历所谓的“二月逆流”风波后,张春桥对曾怒斥他的叶剑英元帅心怀怨恨。1968年3月底,游雪涛迅速行动,向张春桥秘密报告:钢琴家刘诗昆的父亲刘啸东正身处上海。刘家与叶剑英元帅为姻亲之谊。显而易见,从刘啸东身上,或许能够搜集到足以诬陷和攻击叶剑英元帅的证据。

迅速,一份有关刘啸东的资料递交至张春桥案头。审视完毕,张春桥下令:“拘捕刘啸东。”翌日4月3日,刘啸东即刻被实施拘捕,并由游雪涛亲自负责审讯。其意图是拼凑虚假材料以诬陷叶剑英元帅,然而终究未能如愿。随后,叶剑英元帅陪同外宾抵达上海,却意外地成为了游雪涛小组窃听、监视、跟踪的对象。在此期间,简报接连不断地送往张春桥处。

仅仅一年多时间里,"游雪涛小组"在张春桥的指挥下,其触角伸向各个方面,疯狂地施展盯梢跟踪、美人计、打入挖出、绑架抄家、秘密拘捕、刑讯逼供等法西斯手段,收集情报,诬陷和迫害广大干部和群众,制造了一大批冤案。据不完全统计,他们制造的冤案有26件,受牵连的干部和群众达816人,其中183人遭到残酷迫害,有5人被迫害致死,不少人致伤致残。

在张春桥的庇护下,游雪涛的胆量日益膨胀,野心亦随之增长。最终,他把手伸向了军队,不仅插手南京军区、上海警备区,甚至对空四军也进行了特务活动。

然而,游雪涛此次遭遇了一位强劲的对手——空四军的政委王维国。王维国凭借与林总的深厚关系,不仅对游雪涛的举动不予认同,更对其展开了反特工、反侦察的行动。他搜集了大量关于游雪涛从事特工活动的证据,意图上报中央军委,使得张春桥倍感惊慌。张春桥意识到,游雪涛继续在军队中从事特务活动,将带来无尽的麻烦。若王维国等人向中央举报,指控他张春桥组织特务,那将是一场灾难性的危机。

此外,“游雪涛小组”成员分散于诸多不同机构,然而他们在各自单位鲜少露面,举止神秘,四处搜集各类情报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种情况不可避免地引起了相关单位的猜疑。这些信息逐渐传至张春桥等人耳中,他们察觉到游雪涛等人行事高调,明显已暴露出漏洞。

更令人忧虑的是,“游雪涛小组”在张春桥的指使下,频繁搜集王洪文及其同伙的情报,并向张春桥递交了多份告密报告。得知此事后,王洪文对此感到极度不满。在一次对话中,王洪文向张春桥表达了这一不满情绪,并恳请他尽快解散“游雪涛小组”。与此同时,徐景贤也认为,若游雪涛等人继续肆无忌惮地行事,不仅对张春桥及其亲信不利,而且有损于党的形象,因此也积极劝说张春桥取消该小组。

尽管张春桥对游雪涛等人的坚定忠诚怀有特殊的情感,他亦不得不在1968年9月下达命令,解散“游雪涛小组”,并令其成员悉数撤离永福路244号。

“游雪涛小组”接到“暂停”活动的命令后,游雪涛心中满腔不平,颇似“狡兔死,走狗烹”的境遇。两个月后,他向张春桥寄去一封长信,附上一份《一年工作总结》,在信中极尽恭维之能事,恳求奖赏:“过去的一年,对他而言,无疑是‘最幸福’的一年,领导的关怀时刻都能深切感受到。”

张春桥审阅完毕,笔锋一转:"阅毕,感谢各位同仁。"接着,他巧妙地将游雪涛调入“市革会”专案办公室,赋予其领导职务。不久,张春桥再次与游雪涛会面,表达关切,并询问:“你那些同僚现在是否仍频繁交流?你对当前的形势有何看法?社会上有哪些新动向?”指示游雪涛继续进行情报搜集工作。于是,即便小组被解散,在张春桥的庇护和鼓励下,游雪涛等人依旧秘密从事特务活动,直至1972年遭到隔离审查。

自1971年“九·一三”事件爆发,民众纷纷曝光游雪涛等人涉嫌的特务行径,强烈呼吁对其进行严格的审查与惩处。与此同时,王洪文及其一众追随者亦持续敦促张春桥对游雪涛等人实施“隔离审查”。

经过深思熟虑,张春桥最终决定对游雪涛等人展开审查。然而,他担忧在审讯过程中,若过分逼迫,可能会导致游雪涛等人胡言乱语,反而对自己不利。因此,他采取了一项名为“审查”实则“保护”的策略。

游雪涛得知消息后,怒火中烧,屡次致信张春桥寻求支援。张春桥表面上装作镇定自若,对游雪涛安抚道:“何须如此动怒”,“无需急躁不安”;与此同时,他安排徐景贤等人对游雪涛及其一众采取所谓的“保护”措施,以阻挠民众追踪“游雪涛小组”事件,使其不至影响到张春桥本人。

对游雪涛“无需指摘其问题,应保持平和心态,以理服人,让他感受到这并非对他进行打击,而是为了帮助他澄清问题。务必主动。”其中“务必主动”一句,意味深长,引人遐想。

历经数年审查,"四人帮"一伙却始终未予结案,导致游雪涛等人得以长期逍遥法外。正当他们意图为游雪涛等人开脱之际,"四人帮"终被彻底粉碎。

自“四人帮”被彻底击败之际,1977年4月29日,游雪涛及其同伙被正式宣布落网。游雪涛因涉嫌阴谋推翻政府、捏造罪名陷害他人及非法拘禁,被法院判决有期徒刑十四年,并剥夺其政治权利三年。其他涉案成员亦根据各自罪行受到了相应程度的惩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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